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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:重入凡世,剖心养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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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我醒来的时候,是露竹在门外,清脆的叩门声传入我耳中。

    恍惚间我睁开了眼,身上像是压碎了一般痛,寒气渐渐也退了,只是依旧没有半分血色,如今,虽是挣脱了师父的禁锢,可死生里走一遭,大不如前,只得往常三成。

    我睁眼看去,祁汜静静地躺着睡在我旁边,冰冷如雪,我看他眉间一丝清蓝幽转,莫不是将我身上的寒气尽数吸到他身上去了。

    他几近透明,我一时间心里涌出了无尽的恐惧,不要为我死,求你不要为我死。

    我将他抱在怀里,祭出元神给他疗伤,一手托着元神在他心口半寸处慢慢地推送着精气。

    露竹见我许久不回答,着急间一手推了门进来,见我情势危急,迅速掩上了门,在我面前跪着恳切道:“主人,不可!如此元神救他,下月初七如何能熬得过。”

    她伸手即来夺我的元神,送之归位,我见祁汜刚有一丝好转,出手格挡拂了她。

    她并不敢手上用劲,只得避开我的来势,后退几步,正正撞到了桌椅。

    我看着桌上滚落下来的阴灯,上面写着死生不负卿,生死永相随。

    原来,原来昨日是去为我寻这灯去了。

    露竹跪地撑着剑开口求我:“主人,若是散尽了元神,那便再也没有重逢那日了,极寒北地的穷奇大王和少主还沉睡着等您去唤醒。”

    我脑中忽然闪电一般的念头,对,我不能死,他们还在等着我,我若是死了,他们便要等上永生永世了。

    露竹见我意念动摇,伸了手妖力护着元神归位。

    祁汜依旧静静地睡着,游离冲撞的魂魄方才稍稍安稳,依旧沉睡不醒。

    我抱着他在怀里,心神俱疲,如何才能救你。

    忽地想起阎君说过,他如今是仙界的少君,若是我将他送回仙界,仙界有琉璃仙灯,自然是有人能救得他性命的。

    我唤了露竹来将他扶着,从供桌牌位后面翻出了许久都不曾用过的虚界令牌。

    我见露竹眉头隐隐,可却并不开口。

    我执了虚界令牌说:“天帝手里握有琉璃仙灯,必能救他。我们将他送回仙界,就回极寒北地去,再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露竹定了定神,朝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我看着祁汜魂魄尚在主位,贸然去仙界只怕是难了,但却可以在烟火气息稍重一些的人间先作停留,距离仙界也比阴司更近,任人也无法将阴司同他联系起来,也好保全了阎君。

    如若阴司也卷入战中,这天下,怕是真的要恶鬼横行,厉鬼遍地吃人了。

    我推了窗,外间巡逻的阴差列队而过,为首的是我城中主管登记造册,城中管制的主事。我伸手招了他来,隔着窗递给他城主令牌,去将宝库里的阴兽车马调来。

    他恭敬地接令牌,低头退了远去。

    我脚步有些虚浮,勉强撑着一口气,再给灵台上了一炷香,低声道:“此番出去,不知何时能回来,颠沛流离,诸位再等一等,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我轻手一一拂过灵位,终停留在祁汜的灵位上,夫君,你且等我一等。

    门上响起了叩门声,主事尖着嗓子禀:“城主,车马已到。”

    露竹扶着祁汜出门上了马车,我将枕边的玉笛收进袖中,也跟着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主事双手奉上我的令牌,我摇了摇头,并不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沉了眉望了小屋一眼,我这院子屋子,是我的回忆,也是我的往生。

    我开口下令道:“每日打扫,上香。”

    目光落在城主令牌上,心里倒是温热的很:“将城主令暂交给阎君,我走之后,城中小事你自行处理,不必上奏。”

    他接了令退到一边,垂手而立。

    我躬身进了马车间,阴兽脚下升起了阴风阵阵,蹄子奔跑着隐入了虚空,我掏出虚界令牌开了去人间的归宁路,穿过迷雾之后,来到了人间。

    阴司仿佛还是昨日,可人间早已沧海桑田。

    人间之大,却再无我的去处,往来的农田宅院,如今早已变成了城池,阴兽一入人间就化作了白马,拖着马车在路上疾驰。

    前方原本的村中道路现下却是一堵墙,阴兽脚下一时间停不下来,浑身一抖恢复了阴身,带着我们穿入了这家人院中,方才停下来,又化作白马。

    我掀了珠帘下马车,方才看见周围依旧是我原来的院落,院中祁汜在我们成婚第二年种下的玉兰树,早已经亭亭如盖,茂盛的枝条高高地伸展,盖住了大半个院子,树身也需几人合抱方可。

    我一步步走到树下,摸着树身上我刻下的火凤和夫君的姓氏,仍旧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从屋里走出来个七八岁的童子,拱手道:“敢问诸位如何将这马车停到我家中的?可是中间有什么误会?”


    我看着他熟悉的眉眼,唤了声:“和安?”

    他十分惊慌得撒开腿就往内堂跑,边跑边喊:“师祖,她回来了,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候,从内堂走出来个风度翩翩,玉树临风的公子,一身白衣似雪。

    霜雪清洌的目光站在院阶上看着我,嘴角却不自觉地牵起来笑,温暖得如同人间四月天。

    我一时间满是故人重逢的喜悦,震惊,鼻子有些酸,道了句:“宋书玉,可安好?”

    他捏着袖口克制着自己的激动,按捺着喷薄欲出的欢喜,慢慢朝我走来。

    此时露竹扶着祁汜下了马车,撑着黑伞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掠过我扫到祁汜身上,热烈的笑意慢慢冷却。

    我转身扶过祁汜,十分抱歉地问他:“可否能暂且在此住下?我,我无处可去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久久地停在祁汜身上,良久,方才点头说了声,好。

    他身旁的小弟子立即去后院开门去了。

    我们跟着走去后院,一路宋书玉并不开口说话,安顿下来之后,他招呼小弟子去做饭,支开了之后,递给我一杯茶水,看着床上昏迷的祁汜问:“他便是你夫君?”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说:“我夫君只是他凡尘一世,这位是仙界少君,和妖族大战重伤,魂魄被误拘来了阴司。”

    宋书玉苦笑着起身拿下墙上挂着的丝布,露出里面的画像来:“和安拿了游魂所画的像说你在阴司执掌酆都地界,往来我并不肯信,如今看来,确实无疑了。”

    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杯盏道:“他过得好吗?”

    宋书玉点了点头道:“我游方归来,一路看着满是尸骨成灰,整个村子都被烧得干干净净,除了这院子。

    我进了院中发现有个孩子昏倒在地,将他救起,后来叶先生上门将他领走,搬去了北方。”

    我眼里有些酸,低头不语,回忆万千。

    宋书玉给我重新换了杯热茶道:“我游方去北方之时,教授了他医术,他一双阴阳眼,治活人,也医阴魂,一辈子行善积德,到百岁之时,白日飞升,传为美谈。后来他的后人,也都一直跟着我学医救人。”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,将热茶凑近冰凉的嘴边。

    宋书玉皱了眉看着祁汜道:“他魂魄涣散,消逝之相。”

    正当此时,祁汜体内魂魄竞相冲撞,就要四散而去。

    任我掐了诀,也稳不住他魂魄,眼看就要消散。

    我一手拉着宋书玉,恳求他莫让外人冲撞进来。

    他退去了门边,插上了门闩,立在门边朝我点头示意。

    我恳求露竹帮我将他魂魄送入我心中,她咬着牙眼中噙着泪,不住地摇头。

    我以手为刀,破开了胸口,撑着一口气剖开了心口,却未见着跳动的心脏,我再往左偏了半寸,心血喷涌而出,血源源不断地流下,湿了我一身的衣裳。

    此时,我再无多余的力气来将他魂魄放进去,眼泪慢慢地滑过,我撑着桌边道:“求你。”

    她咬住嘴唇点了点头,眼泪簌簌落着,将祁汜魂魄一一凝结送入我心口。

    可我这伤并不合上,我拿手护着,从袖中掏出止血瓶来,咬开塞布,遍洒上去,一时间剧痛袭来,像是有人将你扒皮抽筋一般,声嘶力竭地痛,一刀刀,一寸寸的活剐。

    我忍着侵袭四肢百骸的剧痛,捂着心口,却是欣喜地撑着伤笑着对露竹说:“他这便过得去通仙桥了。”

    露竹跪地伏身不起,压抑着哭腔道:“主人,你万不可如此去仙界,他们素来与魔域妖界不合,如今大战在即,你去便是送死。”

    我低了眉扶着心口,痛得我呼吸困难,四肢发抖,我勉强稳住心神,伸手捏着袖擦去她眼泪,露竹跟了我千余年,从未见她流过泪,这样倔强的姑娘,让我心疼。

    我极力扯出个笑容道:“无妨。他这条命,我欠他的。”

    露竹膝跪着到我面前,伏在我脚边压着嗓子道:“阎君探子回报琉璃仙灯已不在仙界。我知晓消息却按在手里,一片私心只想他既已认不得主人,就将他送回天界作罢,一家人回去极寒北地。”

    听闻如此,我眼里雾气上来,热泪滚滚而下,心中焦急悲痛交加,仙界也不必去了,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她攀着我膝盖哭道:“回家吧,主人,莫要管这负心汉了,他早将你忘了一干二净了。”

    我捂住伤口,喉咙腥甜不已,一口血热呛出,我不住地咳着,心口更加扯着剧痛。

    宋书玉两步上前来,袖中抽出匕首又要划伤取血,我满手是血紧紧地抓住他玉白的袖口,污了他的衣裳,我缓缓松开了手,朝他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倘若是我欠他的,这一条命还给他。

    来生,便两不相欠了。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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