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殷无双的话，姜柳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，她低声道：“妾身全名柳巧儿。”
轰！
殷无双如有雷劈！
上一世年幼时，殷无双记得大山深处有过一次乞巧节。
婢女侍卫们在河边放置河灯许愿，各式各样的河灯载着蜡烛与愿望越飘越远。
那时的殷无双还小，隐约知道乞巧节是情人间的节日。
她哄无尘入睡后，走出门外，意外的看到了姜叔。
姜叔也在河边放置河灯，眼神十分温柔，区别于往日的冰冷谨慎。
小殷无双秉着好奇心，走过去，蹲在姜叔身边糯糯问道：“姜叔，乞巧节的河灯，不是用来许愿男女之情的吗？”
姜叔摸了摸小殷无双的头，“你姜叔也是有妻室的人。”
小殷无双眨眨眼：“为何我从未见过？她是谁？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她叫巧儿，她不在这里，在很远的地方。”姜叔看着漂远的河灯，轻声开口：“大小姐以后，说不定可以看见她。”
小殷无双嗯了一声，点点头。
那时的殷无双还小，不懂得太多的感情，只能隐约察觉姜叔似乎有些难过。
时光翻飞，空间替换，殷无双一瞬从记忆里的乾坤大陆，回到道宗侧峰的后山。
她脚边，是捧着画像下跪的姜柳氏。
殷无双的眼神复杂起来。
一样的名字，一样的样貌，一样的伤疤，连妻子都一样唤作“巧儿”。
这样的吻合度，是意外吗？
“宗、宗主。”姜柳氏抬起头：“您是在哪里见过妾身的夫君吗？”
“在玉牒上见过。”殷无双收回视线，叮嘱了小石头几句，便急匆匆离开了。
姜柳氏看着殷无双离开的背影，百思不得其解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莫非道宗的玉牒之上，还记载着众弟子的画像，所以知道夫君的脖子上有伤疤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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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无双回到主峰，殷天极正好在处理一些账务，看见殷无双回来，他问道：“小石头练的如何了？”
“修为是进步不少，已经筑基三阶。”殷无双把宗门玉牒拿出来，翻到写有“姜进”二字的一页，指着这两个字，问殷天极：“表哥，道宗之内，可还有关于这人的资料？”
殷天极凑过去一看，有些意外：“表妹，你怎么关心起这号人物来了？此人消失久矣，不知死活。”
“我去接小石头的时候，遇见了姜进的妻子姜柳氏，与她聊了几句。她对夫君姜进情深义重，便想帮她找找她的夫君。”殷无双抿了抿唇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殷天极合上账本，他看着殷无双，道：“说起来，这姜进，还是你父亲的心腹，实力颇为强劲，当时在道宗，论实力也排的上前五。”
殷无双心中一动：“我父亲的心腹？既是心腹，我父亲出事的那晚，他又在何处？”
“你父亲出事的时候，正是深夜，我那时也还小，不足十岁，睡的天昏地暗。”殷天极挠了挠头，颇为束手无策，他道：“我只知道，我一觉醒来的时候，你父亲，你母亲，还有这个姜进，都不见了。”